產房回憶之三

流血不止－－
記得手術開始前，醫生說：「BB出世後記得要打佢patpat，搞極都唔出黎。」其時，手術室內言笑晏晏。
好了，波波出世後，媽咪只看了她一眼便進入昏睡與清醒之間。兩小時就像一瞬間過去，只依稀記得一些片段...
波波娩出後，雖然是身心疲累，但媽咪亦感手術室內的氣氛突然有點怪異，只見醫護人員在團團轉。有人不斷跟我說話，姑娘有兩三次叫我望向天花，然後話我眼白太白還是太黃；有人不斷拍打我的右手，我只下半身麻醉，右手清晰地感到極痛，他們都說我的血管太幼，很難找。然後有人嘗試在我左手找血管，而我，好痛好痛！有人不斷著我把手放回原位，又多番猛力按壓以固定我的雙手。我想，當時是太痛而有點掙扎吧。然後我不斷重複被拮針和啪手指驗血色素......
而且，當中還發生了糗事：醫生說：因為孩子在肚內一直壓著我的直腸，當胎兒娩出而壓力減小後，嗯...一發不可收拾...我又聽到醫生說她嘗試把幾粒藥塞入肛門，但都流了出來。她又說已替我打了兩枝針，又按了肚很久，子宮依然流血不止。
半清醒半昏睡的我，聞到陣陣似是焦燶的氣味，很詭異。最記得是我不斷叫冷，全身不由自主地抽搐，牙關亦失控地打著震，然後神智有點不太清醒...
當把我推至手術室門口的位置時，我開始醒了。看看時鐘，到底剛才的兩小時是怎麼過的？姑娘繼續不斷為我搓肚子，然後說我當晚會留在產房過一夜，因為那兒的人手比較充足，又提醒我半身麻醉會在幾小時內過，如果傷口太痛便不要死忍，可以打止痛針。
止痛針，我知道是嗎啡。
我當時心想：醫院安排得很週到啊，後來才知道原來滯留產房的產婦，是那些需要加護的高危病人！
推出手術室後，很快便見到爹哋了，初為人父的他，難掩興奮之情。他完全不為意，為何之前那位催生失敗而剖腹的媽媽只一個多小時便推出來，而我，前前後後留了在手術幾乎三小時。
我告訴他：剛才手術室內有點突發事情，他如夢初醒。
醫生來了，向我們述說了先前發生的事。她估算是孩子身型有點大，子宮給撐大了這許久，當胎盤脫落後，子宮一下子無法自行收縮，於是那大片傷口便流血不止了。其時，我全身依然不斷抖震又嚷著很冷，姑娘則不斷為我加被子，應該起碼有五六張。
媽咪最關心的還是波波，幸而她在送往兒科檢查後沒大礙，已轉往產後育嬰室了。我聽到姑娘私下說兒科那邊不肯收波波，嗯，那即是沒嚴重問題啦！不過，聽爹哋說才知，原來產鉗把孩子的臉夾瘀了一小片，而且因她娩出時胎水濁了，為怕感染，孩子一出世便要插喉洗胃，真有點心疼！
已是三更夜半，姑娘請爹哋先行回家，她們說當晚會好好看護著我。我以為一切已經平息了，但身體的情況卻沒有就此穩定下來。明明手術後24小時便可下床，幹嗎我被多困了一天在床上？
湊初生寶寶很困身，稍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