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生女

是日，我們郊遊去。水塘邊有供已伸請者垂釣的地方。那條金屬樓梯因日久失修而頗有點破落，不過大至上是安全的，只是媽咪有一刻擔心女兒較粗心大意。

媽：女，你行係我同爹哋中間。

女：點解？

媽：我驚條樓梯唔隱陣，你行中間方便我地照應你。

女：呢度最後生係我，係都由我照顧你兩個啦！

一直以來，媽咪覺得保護女兒是天職，不過近來時刻提醒她：爹娘會日漸老去，他日可能反過來要她好好照顧兩老。

這是我首次聽咱們孩子這個論調，心底竟有說不出的感動。不過，今次還是請她走在我們中間。

樽裝奶

不知怎地，和女兒談論起乳房。

女兒知道待女孩進入青春期，乳房便會發育，而乳房隆起的功用是方便餵哺嬰兒。

媽：女人乳房隆起係好正常。

女（附和）：係啦，否則就係男人啦。

媽：不過有Ｄ女性天生乳房冇隆起喎。

女：即係點？

媽：即係好似男人咁囉。

爸（面向女兒）：你好瘦呀，唔食多D嘢第時就瘦到冇乳房呀！

女：咁我第時餵樽裝奶俾ＢＢ咪得囉。

小四成績表

應舊校班主任通知，是日送女兒上學後，便去取回成績表和其他個人物品。這張成績表，考獲名次相當前。孩子成績、操行俱佳，獲得班主任高度評價。

媽咪看著成績表右邊欄目，向正駕車的爹哋讀出：服務紀錄係擔任班長、獲得操行獎，而老師評語係：嫻靜可人、肯用功學習，成績日見進步。

爹哋聽罷，徐徐回了一句：張成績表係咪啊女個名架？

嘿嘿，確實有點不真實。

若果女兒留在舊校又能保持相近成績與排名，升中派位一定不會差的。不過，天知道這孩子的穩定性有多高了，而咱們家樹懶寶寶的步伐，當年級愈高時，挑戰亦必愈大。

況且，轉校後她一直表示喜愛上學，千金難買。

雞翼與今生來世

是日午餐：焗雞翼薯菜。

女兒不喜雞翼，蓋因兩條雞骨把她難倒了，除非把牠們剪開成為單骨雞翼，不過是日顯然未替她動手。

才咬了幾口，女兒淡淡然地說：呢隻雞翼我食完喇。

（咁叫食完，係咪嚇我先！？）

媽咪瞥了一眼，怪責道：一半都未食到喎。你咁浪費，下一世就要捱餓！

智者女兒回答曰：今世都未好好過，我地唔好講下世住喇，反正都冇下一世。

媽咪附和道：啱啊，所以請正正經經咁食埋隻雞翼。

纜車再體驗

近年間中會到訪山頂，但已忘了上次坐纜車是何時，起碼不是女兒小學這幾年了。近來，她表示想坐一次，好吧，就趁今天。

這次，我們泊好車在山頂，便乘纜車落山再上山，哈~

回想上次坐纜車，應該還是人山人海滿佈自由行的年代，今次體驗絕對好得多。不過，也深切體會到各企業都在水深火熱之中。

一連兩日戶外大量消耗體力，女兒回家後直說太累，這夜不到九點已說要睡。

童眼看郊外

媽咪一直渴望女兒經過五天上學後，到星期六上上興趣班，星期日則可以一家人興興鬆鬆家庭樂。回望過去幾年，大部分星期日都給功課和溫習佔據，幸好如今功課量不多，一家人的生活質素總算有所改善。

無奈疫情之下，女兒的體操與芭蕾舞班已停頓多時。不過，我們就趁今天一早起來，便到效外走走。

女兒從來對郊遊的興緻不算高，這次她拿著一部舊手機，似乎找到了不少新趣。見她伏在地上細心觀察種種，再提機拍照，媽咪心底竟有絲絲感動：

從前的生活步伐，或許對她有點太倉促。希望她如今有足夠時間，細心觀察身邊的事！

孩子鏡頭下的世界，原來是這樣的：

日本人？！

回校上課後，女兒總有些新奇有趣的事情分享。臨睡前，她拿著牙刷，猛說一定要分享一件超好笑的軼事來。

原來今日男同學Ａ跟女同學Ｂ說了，Ｂ再找來女同學Ｃ問丫頭的媽媽是否日本人？

聽得我好頭暈！！

媽咪冷不防原來話題關於自己，立時請她複述那複雜的人物關係和事情始末。弄清楚以後，便大笑回應道：我只係比較鍾意日系打扮啫。

是日放學時，大半班男同學拍著大合照，女兒卻不肯加入，可能因為連一個女同學也沒有吧！事後，媽咪趁機問了她在相片內那些男孩子的名字，當時並沒有男生A！

想著想著，媽咪追問道：佢今日應該冇乜見到我，係咪上星期佢聽到我同你老師傾偈，覺得我Ｄ英文有日本人口音呀？

說罷，媽咪自覺明明不太日本人口音丫，忍唆不禁。

然後，其實心底有點安慰：班中對新同學感到好奇是很正常的。雖然有點間接，但起碼女兒跟同學有交流與互動。

做功課與閱讀

 送女兒回校上課，跟男同學Ｃ的媽媽閒聊。

她：而家D功課，我地開始時都要幫佢地好多。

我(心虛)：以前D功課，我女就係太依賴我幫，所以我講明轉校後會盡少插手。

她：上次拍片你有冇幫手？

我（覺得自己有點不負責任）：見呀女自己ｓｅｔ機錄又好似搞得掂，所以都冇乜理到佢，後尾係剪片時有幫少少啦。

她：近日教D數學都幾深，我仔話唔係太明尋晚份功課，分數對於佢地係新概念。

愈聽愈心虛的我，忽爾想起昨晚女兒問數。。。

話說，她那份才得四條的數學功課，題目用字不深，但她似乎在明與不明之間。

媽：你聽咗書點會唔識做？我又無跟你上堂，又唔知老師要求你點做，到底你有冇上堂聽書？

然後，有人鬼拍後尾枕，臉上掛著一串串羞愧的淚水來。

女：我知自己唔啱，上堂時好多次自己去咗睇ＥＢｏｏｋ。

吓，交咁多學費你上堂時去睇書？？不如你去圖書館算啦！但是，骨子裡仍欣賞這孩子勇於承認自己做錯了。

媽：睇書固然係好，但點解老師講書時你去睇其他書？如果你已經識晒，我梗唔會阻住你睇書啦，但你而家唔識做功課喎。

女：Ｄ書真係好好睇，我都有提自己唔好掛住睇書，提完自己就會即刻停，但有時忍唔住又會再睇返。而且，老師講書好悶。。。

媽：好悶，係因為你聽唔明定點先？不如你話我知，例如十句裡面，你而家明白到幾多句？

她表示大約聽懂八成，餘下的自行猜度應該也不會太難吧！

媽咪告訴她：你鍾意睇書，我都覺得好開心，但上堂係應該留心聽書，放學後先睇其他書嘛。你以為我地唔知你上堂時做其他嘢？你雖然閂左房門，但成日係出面聽到你不斷按滑鼠，都知你唔係聽緊書啦。既然我都知，你認為老師會唔知你上堂會做其他嘢？你知唔知上網所有軌跡都有記錄？

媽咪得承認自己有點靠嚇，但總之女兒聽到這裡便開始著緊起來，嘿嘿～

然後，媽咪要求下一堂ZＯＯＭ起，請她先移師回到從前的飯廳裡去。不過，心底裡知道：監察固然有用，但，隨著孩子年紀增長，自律其實更重要。

至於上課很悶，大抵外國老師的教法，已經相對多元化了，起碼今天放學後，女兒津津樂道著他們這天利用彩虹糖學分數，上完堂更有一包糖果拿回家，哈哈。

在此，希望她更投入上課的同時，也更能找到學習的趣味。當然，媽咪亦會儘量提醒自己要悉時協助，權衡輕重，不要只袖手旁觀～～

新校的媽媽有話兒

昨天回校上課後，問女兒如果１０分滿分，這課值多少？

竟然答曰：１００分（十倍！）。

然後，小妮子自說自話道：平時上ZＯＯＭ係負１０分。

她一直說討厭在家網課，但沒料到原來與校課之間，感受上有這巨大的差異。

新校上課的兩星期過去了，爹娘觀察到：

１ 功課：日前，女兒做功課到晚上十點。其實老師給了相當充裕的時間去完成，只是小人兒仍在臨交前一天放學後才開始做這要自選樂器去解釋它發聲原理的功課。不過，難得女兒熱情滿注，在完成時更說：雖然做咗好耐，但我寧願做而家D功課都唔做以前果D無聊嘢！

她似乎了解到這份功課和日常生活中的許多關連。近日小妮子更不斷追問生活中許多現象的一些因由。好極了，我們就是想她對人生更好奇！更之，做功課期間，她自行研究如何使用ＰＰＴ各種效果，令她感到功課趣味盎然又滿有成就感，媽咪非常欣賞這種自學態度。

２ 同學間之交流：不少同學會在ｇｏｏｇｌｅ　ｃｌａｓｓｒｏｏｍ留言並分享自己看到的一些與課題相關的有趣短片。老師教時很短，若能誘發孩子們自行參看更多相關內容，一定是個大成功！看來，同學們對於學習相當正向。昨天認識了好幾位同班家長，她們都表示孩子比從前更愛上學。

３學習與玩樂之平衡：女兒對昨天校課有１００分高度評價，原來三小時校課期間包含了四十五分鐘ｓｎａｃｋ　＆　ｐｌａｙ ｔｉｍｅ！初聽之時，媽咪感到相當詫異，但女兒極度期待下星期回校，就是這四十五分鐘的ｍａｇｉｃ　ｍｏｍｅｎｔ，姑且叫它為小息吧！小息最吸引她的，是在遊戲室內可以隨意玩氣墊球、小籃球、彈珠機等大型玩具、設施。媽咪之前功利地以為難得返校，老師準會設計各式各樣教學活動，務求不浪費每分鐘！只是，難得孩子們相聚，校方似乎反而想他們有更多玩樂和（疫情下安全的)社交時間。這大大吸引了女兒的上學動機，真好！

一面倒的說了這許多好，有甚麼不好嗎？

嗯。。。

上星期五，就是女兒上課的第五天，孩子非常簡略地透露了她當天被老師「責罵」，情況大概是當時老師問她問題後，她不發一言良久。媽咪不在現場，且不評論老師做法，只是重提自己在幼稚園時，因不回答老師而遭掌摑一事，不過重點是：自己當時是比她更年幼的幼稚園ＢＢ。另，回想起來也覺得自己不對，很沒禮貌之餘，也浪費了老師和同學的時間。當然，重中之重依然是：老師不該動手！孩子一直說自己很害羞，這是先天氣質，更可能是遺傳的。媽咪回想自己幼年時也非常怕生，大抵這樣，才發生了當年遭掌摑事件。然後，在自己的成長過程中，不斷克服先天的害羞（或者，這其實是一種扭曲，嘿！），後來在職場生涯中，工種幾乎都是不斷要面對陌生人的。

女兒對被老師責罵一事不欲多言，媽咪深切理解，加上小妮子回校前從沒親身見過各老師、同學，他們壓根都是陌生人，要投入上課又暢所欲言，談何容易！媽咪只好努力勸導她，疫情下上網課，已經是能提供給他們學習的比較好途徑。至於老師上課時問她問題，主要是了解她是否明白課堂內容，因此，希望她理解並嘗試克服狀況。其實才上課幾天，媽咪還是有耐性給她慢慢適應的，可能老師較肉緊吧！還好，女兒之後沒表示不想上課。

她認為自己的英語和普通話說得不好，這也許影響她上課時發言的信心。昨天放學後，媽咪和外藉老師對談兩三分鐘，回家後，更告訴孩子：雖然我唔係講得好好，甚至可能講錯咗D嘢，但起碼我同老師都明大家講乜，所以重點係要夠膽講！

以往的教育裡，大抵太要求與太強調學生無論發音和語法都要正確。如今新學習環境裡，只要女兒開口多說就是了，希望她在這個層面上繼續努力！

新的校園

由今天起，女兒與同學可每星期回校一天上課。這是她首次踏足新校園，與老師和同學見面，自上星期知道以來，她一直有點期待。

許多次，媽咪問起女兒可適應轉換了的環境、可有甚麼感受嗎？她要不是不欲多說，又或者胡亂說些甚麼便算。

這天放學後。。。

媽：今日第一日返學，有冇邊個同學你最深刻？

女：花輪同學、野比同學、小丸子同學，呢D囉。

這也許叫做HEA答，但也叫做好過唔啋你。

時間過得很快，從前褓抱的娃娃，如今已是九歲的孩子。近半年以來，媽咪感受到女兒有點改變了：少了說自己的感受、對爹娘亦刻意保持一點點距離感。或者，這就叫做成長吧！

其實，媽咪一直也努力調整自己心態，明白孩子大了，一定會不再時刻環繞住自己，因為她有自己的世界。

嗯，好的好的。

孩子，只要你知道，我們一直都在！

做功課

自從轉校後，孩子功課的數量明顯減少了，而趣味度和深度都在另一個層次！媽咪希望她多了解世事，而所做的功課，往往很生活化！

媽咪一早告訴女兒：爹娘沒讀過國際學校，又沒跟她一起上堂，完全不理解老師要求甚麼，所以不要指望我們能協助她完成功課。

為了改變從前她做功課太倚賴的心態，媽咪總算說到做到。剛過去的週末，她要錄製一條"Ｈｏｗ　ｓｏｕｎｄ　ｉｓ　ｍａｄｅ？＂的短片。作為一個文科人，媽咪只提議孩子自行上網尋找資料，便鐵了心腸不理她求救了。女兒知道沒有所依，就只好靠自己。

她是有認真思考如何表達這份功課的內容的，比如說，我們聽到她躲在房間內練習吹奏牧童笛，應該就是她的聲音實驗，只是後來正式錄影時，她放棄了這部分。那條不到一分鐘的短片，由資料搜集到後製，大部分都她自己一手一腳完成。

然後，媽咪更明白，為何外國有這許多青少年KOL了。

隱童外遊

聽說有不少兒童，因疫情關係變成只想躲在家中不外出的現像。

這起碼在我們家是真的：媽咪一早留意到，近這大半年，女兒想外出的意欲非常低。說帶她到外面走走嗎？她總是寧可待在家中。

天氣寒冷，待在家中令身體活動量減少，反而更容易覺得冷。疫境更要自強，媽咪便提議不如外出走走，孩子卻反對！她畫了一些抗議的小紙牌，又連同幾個心愛的娃娃一起舉著那些紙牌來大呼口號！

看來，曾經看過的抗議片段令她非常深刻。

媽咪看在眼底裡，覺得事情有點滑稽但尊重孩子的想法。只是，多見太陽人會較為正向，我們不想養出個「隱童」來，便著她更衣外出。在顧及她更多的感受下，這次外出主要是遊車河活動，便走走才開通兩星期的屯赤線，全程行車疏落。

我們至元朗停車，便買了些甚麼，再去探望公公、婆婆，才完成整個行程。

副校長

 學校的副校長，是女兒今年的中文老師。原來女兒當天中文面試也是見她。記得那個面試後，孩子直言中文科內容非常淺易。媽咪無意中聽到她朗讀的文章，字詞確實不深！

這天上課前，女兒忽爾說起副校長來。在孩子眼中，她說話高音且慢。以媽咪理解，似乎普遍同學間的英語說話能力較普通話強，所以相信中文老師是故意提高聲調慢慢說的。

說著說著，丫頭重提前一間國際學校的面試，她當時獲安排面見的，也是該校副校長，外藉的。

她說：上次見另一間學校既副校長好衰，佢問我問題時，我只係諗一諗啫，佢個樣好似好惡咁！仲有，同佢ZＯＯＭ時，佢要我又坐前Ｄ又坐後Ｄ，都唔知佢想點！所以我專登好多問題識都唔答，等佢唔收我。不過，我又真係有問題唔識答既！

媽咪對女兒給那學校的評價有點意外，頃刻像當了機，只好胡亂回應道：但果間學校校舍好大喎。

女兒不屑道地說：大有咩用，Ｄ老師都唔好，我見佢地個個都好惡咁！

然後，媽咪似乎明白了些甚麼：那校收取了我們相當高昂的面試費，她們當時明言學額已滿，如果條件合適亦只可排後補。但大抵還是要做戲要做全套，所以也給我們吃齊全餐。只是，那一餐於女兒而言，相當之辣！至於咱們女兒，媽咪只能說：她相當聰明，很識走位！

話說回來，言談間，女兒似乎相當滿意目前學校。

冷淡與熱情之間

   新校分組討論的機會相當多，女兒不斷被同學邀請加入，但由於她還是比較怕生，所以往往只微笑不語。直接記錄女兒引述同學之話，如下：

A: Ｗhy don't you talk with us? Do you think we are dump?

B: Hey! Don't say we are dump!

這班孩子，真熱情有趣！

新年新校

２０２１年的首個上學天，女兒頓變成Ｙｅａｒ５了。

昨晚，有人表示不安，更說了很多次好驚，媽咪深深理解並一直陪伴在側。

開始長大的小人兒，希望得到更多的尊重與私隱，早已表明這天不欲我們聽到她在堂上說甚麼，是故小妮子的房門一直是關上的（除了兩次她出來求救）。只要她舒適自在就好了，反正我們本來就不會看到孩子上課的情況，是疫情造成這種怪胎在家上課而已。

午餐的中場休息時，那碗濃稠的南瓜湯給她畫上一個笑臉來，這多少也反映了她當時的一些心理狀況吧！這孩子心理質素高，沒被今早某些的不順遂打倒。

下午放學後，帶了她外出走走，爹娘知情識趣地沒有追問今天上課的一切。

回家的途中，女兒說起兩個同齡好友道：佢地成日話自己考試少過我好威咁，我而家唔使考試喇！而且，我而家五年級，勁過佢地！

適應新環境需時，媽咪欣賞這孩子懂得從積極的層面去催眠自己。

女兒又透露自己整天都很害羞，儘管許多同學不斷叫她的名字，又多番邀請她開咪說話，但她仍沒有積極參與討論。

媽咪明白她是個慢熱的人，知道她已經很努力，因此給了這孩子大大的讚賞，並鼓勵她明天再踴躍參與多一點討論。而且，看來同學們相當熱情，相信女兒要融入亦不會太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