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有個媽媽看畢學校電郵，便走到女兒面前，說了幾句開場白再看她有甚麼話想說。在過去無數次的演練和修正後，媽媽比較肯定自己這次的言詞相當溫和。但，孩子的眼角慢慢滲出點點濕潤。她不是平常那種呼天搶地式的哭號，而是表現出受著諸般委屈似的。那一滴滴的淚水奪眶而出了，作為一個媽媽，看著她也心疼了，眼眶有點發熱。。。
問她，這是怎麼了？
她說：我好憎每個學期尾要面對既嘢！
媽媽問：因為爹哋媽咪要毒打你？（笑）
她再說：唔係咁，而係我覺得付出咗努力，但每次都好白費咁。
（大部分家長眼中看孩子所謂已付出的努力，跟孩子認為自己付出了多少努力，這肯定比代溝的鴻溝更寬更廣。）
有些事情，一年總得面對三幾次，慢慢地，彼此應該也習以為常吧？！如果孩孩子覺得付出努力後沒有成果，是否方法錯了？是否需要試試別的方法呢？媽媽自覺沒有很看重成果，或者是體內的自我防禦機制已再三啟動，又或者是媽媽一直不斷自我催眠著。
生命，是要走進一個個歷程。學生要待在校園裡，因為這是一個制度。如果這歷程沒帶來太多滿足感，甚至是挫折重重，是否應該好好思索未來的路？對一個初中的孩子訴說人生這些，是否太早了？！但如果能理性早啟，應該也不會太錯的。
說完故事，則又想思索一下人生。
人生，肯定不是童話故事，「王子和公主從此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這些，沒有普遍性。反而，人生像抽盲盒，天生有甚麼優缺點、長短處這些嘛，遺傳因素嗎？當中一定牽涉有，但往往覺得都派得有點隨機。
這兩年新認識又比較親近的Ｒ，她說過夫婦二人都不是讀書的材料。眼觀她女兒Ｅ則已是學霸之勢，在對自己學術要求高之餘，難得地亦會主動替我們女兒溫習。Ｒ說相士指Ｅ人生的首廿年基本上會一帆風順，處處遇上貴人，但往後則要靠她自己了。風水命理，我可視為統計學看待，不迷信亦不否定。
早前學校發電郵來，請有興趣讓女兒參加來年復活節意大利滑雪之旅的家長回覆，這個一星期的行程可不便宜，但圍內相熟港媽基本上都表示有意讓孩子參加。不久，學校回覆反應極踴躍，可參加之四級中有超過１７０人表示有意，但名額只得４５個，更要按各級所獲的特定名額而抽籤去。結果五個女兒中，就只得Ｅ一人中籤。她的幸運，可見一斑了。
人，不是單講求運氣的，起碼Ｅ一直認真對待學業。
一個人如果天生是讀書的材料，他們人生的首十幾廿年，應該會過得比較容易感到幸福與自信。
只是，一如剛才所言，人生像抽盲盒，有甚麼天賦甚至缺憾，都是不自已的。作為家長，很大程度就是從孩子的特質中好好培養，好讓她們茁壯成長。
上個月，學校另一電郵是邀請孩子們參加愛丁堡獎勵計劃，以她們的年齡來年是考銅章，整年費用也不貴，當中包括要出任特定時數的義工服務、自我技能訓練，以及一次山野六小時活動等。
問孩子的意見，她表示一點興趣也沒有！不意外。
世界變了——作為從前有受過政府各種支助的低收入家庭孩子，想當年我們欲參加甚麼要付費的活動都不是太容易。如今反過來要央女兒好好考慮接受挑戰，世界真的變了！
無可避免地，更換來了一句：點解你要迫我？
然後，苦口婆心的勸她好好考慮，動之以情訴說著希望她突破自己的心理關口與規範，才在截止報名前半推半就地提交了留位費。
這兩天和好友談論起生活，各有自己的難處。嗯，生命大抵就是這樣不會一帆風順的。而人生就是一個個過程的推演，每個歷程放諸整個人生，其實也是短暫的。
希望彼此在不同歷程之中，都找到人生的一些光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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